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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朗读者》中说:故乡是我们年少时想逃离的地方,是我们年老了想回可能回不去的地方。 故乡是游子魂牵梦绕的心灵幽径,是儿时撒泼的记忆。 小时候对故乡并没有概念,觉得它就是家,那里有妈妈、爸爸、哥哥、爷爷奶奶、叔叔婶婶和弟弟们;觉得它就是一个放学了可以吃饭睡觉、可以玩耍的地方,受欺负了也可以告状撒娇的地方。后来长大了,离开家了,也并没有觉得是离开故乡了。后来有一天我读到马致远的那首《天净沙·秋思》,“枯藤老树昏鸭,小桥流水人家。古道西风瘦马,断肠人在天涯”时,突然想起来妈妈那块地上好久没有结果子的杏树,还有门口那条潺潺的水渠里漂亮的石子,湛蓝的天空载着棉花般的云朵起舞,袅袅炊烟,弥漫着野菜清香味儿,红透了的夕阳好像伸手就能摸得着,绵延的祁连山连着天际,农家院里的黄瓜西红柿挂满枝头,如待嫁闺中的姑娘,漂亮极了。妈妈吆喝着不听话的鸡,牛羊的叫声在告诉主人:“我饿了。”进到家门,妈妈已经准备好香喷喷的拉条子,我的眸子突然就亮了。原来那就是我的故乡,我一直念着它。 乡愁就像一条小溪,它的尽头归隐深处,源头却是妈妈的叮嘱,顺着它总能找到回家的路,那盏昏黄的煤油灯,伴随着我和妈妈度过了无数个夜晚,也正是妈妈勤劳善良、不服输的样子深深地印在我心里,一直指引着我,给了我榜样,让我努力成为像妈妈那样的人。在那片热土上,妈妈已去世十余年,而奶奶也在那张土炕上走完了人生。我尝过了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,也经历了人世间最重要的生死离别,得到过,也失去过,畏惧过,也幸运过,也被父母宠过十多年。 人的一生有很多条出去的路,而回来的路却只有那么一两条。年少时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很美好,高楼林立,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生活的阅历,我们逐渐开始思量陶渊明“而无车马喧”的生活。有人说,我是浪子,终有一天我会回家,也许有一天会再次卷起铺盖云游四方。 常有人问起我:“你不是本地的吧?”我笑而不答。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外面漂泊了近十五年,虽然满嘴的河南口音,可在心里,回家的路只有一条:那便是故乡—甘肃金张掖的那个小村子。那里有千年睡佛、绵延的祁连山、奇特的丹霞地貌、诱人的油菜花。风吹麦浪,十里飘香,古丝绸之路,那个被我深深爱恋的地方。最记得夕阳的余晖伴随着钟鼓楼的银玲和风叮当作响,寒风中飘出满大街的牛肉面香味。而我已漂在外面不管多久,血液里的母语只有一种:那便是甘肃方言。 我怕有一天归去,儿童笑问客从何处来,怕鬓毛衰的那一天我忘记了乡音。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,故乡便是那轮清辉的明月;“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”,故乡便是采撷的茱萸;除夕最是期许,“一年将尽夜,万里未归人”,故乡便是那张春运的火车票。我的家乡有几颗树?几处苔?几处牛羊?真的是愈来愈不敢思念。“此夜曲中闻折柳,何人不起故园情?”时常忆起灶台旁妈妈的脸庞,田埂上妈妈的背影、奶奶的热土炕、婶婶们的温暖,还有跟我血脉相通,从不表达,心里却默默爱护我的哥哥。树荫下做针线活的妇女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,昏黄的灯光,零碎的记忆,放映式的片段,扑面而来,温暖又心酸、期望又遗憾。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是我一生的遗憾,梦中的哭泣,醒来已常常是泪湿枕巾,不能自抑。 故乡容不下肉身,他乡容不下灵魂。思念融在茶里,那一抹余香悠远醇厚,久久不曾散去,怎敢拂袖?冬已入,夜已深,突然电话响了:“闺女,今年过年回家吗?”我忍住即将哭红的双眼,努力控制好声音里泛滥的情绪,“爸爸,我一放假就回去,等我。”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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